被遗忘的“水手”郑智化 这20年都去哪儿了?(组图)



人的一生,就是在抗拒结束生命的欲望中度过的。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1992年,在一场奥运健儿的欢迎晚会上,郑智化以一首《水手》红遍大江南北。

在那个人们获取信息还是电视的年代,郑智化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夜成名。

▲ 1992年,郑智化在央视晚会演唱《水手》

此后这首歌,在风雨中激励了一代又一代人。

人们发现,这个拄着拐杖,身体残疾的歌者竟能唱出如此震撼人心的歌。

他的精神彻底成了无数人心中的励志标杆,励志形象深入人心。

二十多年过去了,这首《水手》依然传唱在一代又一代奋斗者的口中,经久不衰。

郑智化也成了我们心中永远的“励志歌王”。

从1999年,退出歌坛以来,20年的时光,“水手”依旧在远航。

生来彷徨

郑智化这个名字来的也很特殊。

是一个僧人赐的名。

因为在他出生前,排在他上面的哥哥不幸夭折。

后来,母亲怀郑智化的时候,家中来了一位化缘僧人。

如果是男孩,就给这个排行老幺的孩子赐个佛家法号“智化”为名。

以此来压制他天生的叛逆之气。

一个永远发光的名字,冥冥之中也昭示着他的一生命运多舛而又气度不凡。

果真是,人生的一开始,就风雨来袭。

2岁那年,突然一场高烧引起了小儿麻痹。

自此开启了一段与医生、药物、孤独持续抗斗的不幸童年。

当时因为医治延误,导致骨骼变形,双脚完全不能行走。

那时候,他还小。

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是还没学会走,还是再也走不了。

从2岁起,他就因为自己完全使不上劲儿,只能常年爬行自处。

自己爬在床上写字、画画,各种心酸苦楚只能自我领会。

看着同龄孩子可以肆意奔跑玩耍,小智化只能爬在窗边静静望着。

心中羡慕不已,却又无能为力。

“我特别羡慕别人家的孩子可以走路,他们可以跑。”

走路,成了他儿时唯一的梦想。

家人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虽说一筹莫展,但也愿意为其倾尽所有。

一次次的希望,带来的总是一次次的失望。

带着一颗渴望行走的心,小智化就这么孤独的爬了5年。

直到7岁那年,家人再次将他送入了手术室。

这是一次腿部矫形手术,术后,他本就残缺的腿,又多了16处刀疤。

之后,他在医院度过了漫长而痛苦的康复期。

一天,护士拿来了一对支架,告诉他要学着拐杖走路。

日久练习后,他的腿开始能够慢慢站立,只是还不能正常行走。

又是一个2年,独自一人拄着拐杖学走路。

依靠拐杖独立行走的第一步时,他已经9岁了。

整整比别人晚了好几年。

这一步,他盼了整整一个童年。

天生叛逆


在《歌声传奇》中郑智化说:“小时候最拿手的三件事就是追女孩、做生意和打架。”

虽然没有一个健全的身体,但一直有一颗不安分的心。

叛逆的他并不是一个家人眼中的"乖孩子”。

从小受尽嘲讽、偏见的他,一股倔劲儿根植于心。


上学时,有霸凌同学欺负他,一开始无法反抗,只能忍受。

有一次霸凌同学用脚勾住拐杖,害他狠狠摔了一跤。

郑智化挣扎着要爬起来,那个男生还反过来补了几脚。

“总是一副弱不禁风孬种的样子”。

个中滋味,或许只有这句歌词才能道尽。

后来,为了尊严,开始和别人打架。

讨厌上课,厌倦制服,经常以练习特长的借口不去上课。

再后来竟开始追起了女孩,做起了小买卖。

在学校里倒卖东西,赚点零花钱。


▲ “除了赛跑以外,所有的比赛我通通参加,然后借口要练习,就不去上课,从美术、书法、到演讲、劳作,而且一定要拿第一名,因为这样老师才会让你继续参加,我的小学6年,就是这样通过的。”

那时候,成绩虽然不错,但在父母眼里,就是不务正业。

从小就自尊心极强的郑智化,非要证明给他们看。

他就开始做起了玩具生意,还真就赚得了第一桶金。

而且,才华横溢的他,当时身边有很多女孩爱慕他。

他的初恋女友,就是他的忠实粉丝。

年少危情


国中毕业,郑智化并没有按照父亲的意愿去学医。

特立独行的他,摒弃了优异的成绩,报考台北工专,读了土木工程。

也就在这时,17岁的他遇到了人生中第一位恋人——阿媛姑娘。

郑智化从小就练得一手好字,写得一手好文,而且绘画天赋极高。

能写会画的他,作品总被刊登在校内外刊物上,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

这场爱情,也缘此一次约稿,俩人相识。

后来经常在一起练习画画和写字。

当时女孩的爷爷看见郑智化的字,都惊叹一个残疾小伙儿,居然能写出这么出彩的字。

虽然身体有缺陷,但女孩还是被他的才华给深深吸引了。

日久生情,情投意合的他们开始走到了一起。

这段时光,郑智化一生难忘,甚至有了非她不娶的念头。

奈何因家境悬殊,身体又不健全。

女孩的家人坚决反对。

冰冷的现实,一下击垮了少年的真情。

甚至几度想不开,要为她轻生。

因为情窦初开,纯洁无瑕的爱,最教人刻骨铭心。

浑浑噩噩、无比绝望中,他为她写下了11首诗作为遗书。

其中有一首分手诗叫《昙花》。

这首诗后来被他谱曲作歌,就是那首经典的《别哭,我最爱的人》。

“别哭我最爱的人,今夜我如昙花绽放,在最美的一刹那凋落,你的泪也挽不回的枯萎。

是否记得我骄傲的说,

这世界我曾经来过,

不要告诉我永恒是什么,

我在最灿烂的瞬间毁灭。”

听这首歌,就能体会出当时的他有多么绝望和伤心。

也成了他一生中最不敢触碰的一首歌,按他的话说,杀伤力比较大。

多年后,就连听到别人唱起这首歌,都会泪流满面。

自此以后,两人分道扬镳,再也没有见过面。

最终,他从失败的感情中走了出来。

“要把自己解决掉是随时都可以发生的事情,如果去死就是认输。”

与其浑浑噩噩的死,不如好好活出一番天地。

风雨觅自由
天生叛逆,也滋养了天才的肆意生长。

毕业后,他一心只想出人头地,不再受人冷眼,让人瞧看不起。

开始是进入一家工程公司当结构运算员,想着能在这里大干一番事业。

但去了之后才发现,每天穿着制服,打着领带。

按部就班地重复着机械化、制度化的枯燥工作。

时间久了,他觉得这样不行,自己根本看不到未来,也找不到人生乐趣。

不安现状的他,厌倦很快来临。

“我常常一个人面对着电脑屏幕发呆,脑袋空空洞洞无法思考。我越来越不像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了。"

8个月后,他辞职了。

那时候就有人说他,太过心高气傲,不自量力。

一个跛了脚的残疾人能有一份安稳的工作,应该懂得珍惜,学会知足。

郑智化从小就是在冷言冷语中长大,早已习惯的他,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他很清楚自己在干嘛,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与其顺应世俗,不如拼出自由。

被眷顾的天才歌者

辞职后,他也迷茫过。

后来,他被广告影片深深吸引,一心想入广告这行。

他开始疯狂投递简历来找寻这份工作。

最终,凭着一腔热情与冲劲儿,郑智化一头栽进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广告行业。

那一年,他23岁。

▲ 年轻时的郑智化

这是一个完全充满挑战和变化的行业,这令郑智化异常兴奋。

那时候,他非常努力,每一天都觉得尤为新鲜。

疯狂恶补专业知识,学习各种技能。

最拼的时候,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或许是才华加持,天赋指引,亦或是天道酬勤。

这条充满未知的路终于看到了出口。

有一天下班回家,郑智化无意间听到几个孩子在嘴里一直嘟囔着一句话:“波爸波妈波哥波姐波尔茶。”

他欣喜不已,因为这正是自己给波尔茶做的广告语。

这一刻,他相信一切的坚持都是有意义的。

后来他在一档访谈节目中回忆起那个画面时说:

“我从事的其实一种社会教育,不仅仅是广告”。

经过多年的耕耘,他在台湾广告界渐渐小有名气,还一度被称为“广告鬼才”。

直到他又创作出一首广告歌,他的人生再度发生了转折。

1987年,凭借一次吃饭时的灵感乍现,他为开心洗发精创作的广告曲《给开心女孩》,被女歌手娃娃演唱,出乎意料的大火。

郑智化也一下子声名鹊起,成功为自己开启了一扇歌手之窗。

这位残疾青年也立刻引起了点将唱片公司的注意,被老板桂鸣玉看中。

希望为他录专辑,当歌星。

他的歌手之路,就此打开。

▲ 郑智化部分经典专辑

一开始,郑智化不但没有兴趣,反而有点反感。

因为他对唱歌完全一窍不通,音乐知识更是知之甚少。

然而试了几次音之后,他便深深爱上了音符环绕身旁的感觉。

他觉得他的人生又再次找到了一个灵魂归宿。

一纸辞呈,他决定离开当时台湾最顶尖的广告公司。

他渴望在另一领域,找寻全新的自己。

水手点灯的年轻时代

同上次他转身从工程公司辞职一样,再次被身边的人冷言相轻。

“你要能当歌星,唱片公司肯定倒闭。”

一个广告行业的同事还不屑一顾的与他打赌:“十年以后,你不能靠唱歌养活自己。”

以郑智化的性格,当然是不能服输的。

当时,就与这位同事签订了一份10年之约。

因为永远得不到足够的热量,所以他选择彻底燃烧。

毅然决然的投向陌生的歌手事业。

1988年,27岁的郑智化发行了第一张个人专辑《老幺的故事》。

这首歌讲述了一个上一代人固守家乡,年轻一代选择逃离的故事。

仅仅两句歌词,就将都市与家乡的矛盾剖析的发人深省。

不同的选择,相同的宿命。

“家乡的人被矿坑淹没,失去了生命;都市的人被欲望淹没,却失去了灵魂。”

出于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为了写出这首歌,他在矿区住了一个月,和矿工同吃同住。

才最终创作出这首极具人文情怀的歌。

作为歌手身份的他在台湾一炮而红,正式出道。

之后他陆续推出《单身逃亡》、《堕落天使》两张专辑。

这两张专辑将他音乐上的才华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将内心的那种绝望挣扎、洞悉世俗的人文精神,表现到了顶峰。

尤其是1990年的第三张专辑《堕落天使》,在街头偶遇一个女孩、捕捉一个人间分镜的郑智化,悲悯直刺人心。

甚至一度被称为“歌坛鲁迅”。

之后,他开始乘胜追击,以每年至少一张专辑的速度创作,成绩斐然。

其中《年轻时代》更是现实主义的升华之作,从旁观者的视角探讨着年轻人的自我矛盾。

天真烂漫的热血与装腔作势的悲哀。

而真正让他大火,开辟他在歌坛新巅峰的歌曲,当属《私房歌》里的《水手》。

这首躺在浴缸里写出的歌,飞出天外,响彻大地。

1992年,央视举办一场圣火晚会,为庆祝巴塞罗那奥运会的辉煌成绩。

播出时,一个拄着双拐、消瘦残疾的年轻人唱着这样一首极具励志的歌。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那种掏心掏肺地唱给别人听,“不要怕别怕痛,大海风浪中灯塔永远在”的这种感觉。

感染了无数人,直击人心。

从开场的鸦雀无声到掌声经久不息。

原来不到百分之一的人收看的节目,到了晚上累计上亿人次观看。

第二天,大街小巷的收音机、音响、商场、超市、电台、都在放《水手》。

一夜之间,郑智化火遍整个神州大地。

这一年,他31岁,正值年轻时代。

▲ 31岁时的郑智化

1993年,在央视35周年台庆,在一个大火的小品《追星族》里。

连蔡明都对着饰演爸爸的郭达大声唱出那句:

风雨中 / 这点痛算什么 / 擦干泪 / 不要问为什么

▲ 1993年小品《追星族》

同年,他在车里写出的那首《星星点灯》又瞬间安抚了无数迷茫的小镇青年,猛敲人心。

之后创作出《落泪的戏子》、《面子问题》、《游戏人间》、《最后的夜都市》等众多具有思想性、批判性的人文歌曲,传唱至今,经久不衰。

俨然成为了一个具有时代性、标杆级的灵魂歌者。

就像一个乐评人说的那样:“郑智化的歌鼓舞了我的青春,又撕扯着我的中年。”

退而不求其次

当人们都在仰慕这个“歌坛斗士”,望其再创辉煌时,他迅速从高峰退下,消失不见。

1999年,在完成了第十二张专辑《最后的夜都市》后的一年,郑智化与小七岁设计师张钰雅结婚,随即宣布退出歌坛。

那年他38岁。

2000年后,我们就很少再能看到郑智化的身影。

2005年,郑智化签约内地唱片公司,复出过一次。

但发现早已时过境迁,属于自己的巅峰早已淹没在时代的巨浪中。

2009年,他在北京举办告别演出,现场座无虚席。

唱到《水手》时,他说:“这首歌我很不想唱,但是我不唱的话,我就不是郑智化。”

现场氛围异常火爆,甚至结束时,大家都依依不舍。

他又返场在再唱了两首歌,才离开舞台。

当时很多人都跟着边唱边哭,怀念起那个曾经在满天星光下做梦的少年。

更懂得了“少年不识愁滋味,而今识尽愁滋味”的成年悲欢。

对于退出歌坛,众说风云。

有人说那个赌局的十年之约已满,也早已厌倦了歌坛生活。

退出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从2001年开始,郑智化就已经萌生厌恶写歌的情绪。

“每次写一个东西,只是一个新歌,实在是很无聊。自己都觉得,干嘛,又是另外一首歌而已。”

对于一个自由不羁了半辈子的先锋歌者来说,这样只会消殆了听众,委屈了自己。

此后的路,他也一直践行着《老人与海》中的一句话:“每一回都是重新来过的一回,他做的时候决不想从前做的成绩。”

“水手”依旧在远航

“现在我可以讲一句,你可以夺走我任何东西,没有感觉。

我知道什么是我会留下来,什么是我可能会没有的,没有就没有。

老天给了要感恩,老天不给你,你也不用沮丧,就这么简单。包括生命。”

离开歌坛的他,隐退后,把人生的下半场交给了平淡。

不唱歌的这些年,他结婚生子、投资IT公司、收集金丝楠木、练习书法、绘画,还做漆器。

千禧年交际之时,互联网浪潮来袭,暂别歌坛从美国学IT归来的他开了一家IT公司。

成了一名职业CEO。

与妻子张钰雅组建了一个幸福家庭后,还如愿以偿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据说,那首《给开心女孩》中描绘的那个善良、快乐的女子就是张钰雅。

“早年无疾而终的爱情是深扎我心口的一根刺,直到遇到了我的妻子。

我知道这辈子就是她了,她不嫌弃我,我也愿意为她放弃一切,给她长久的陪伴。”

人到中年才悟透了毕生偶像卡夫卡说的那句话:“人只因承担责任才是自由的,这是生活的真谛。”

他把所有时间都交给了亲近的家人和多元的兴趣。

▲ 郑智化的太太恰巧是他歌迷的朋友的妹妹,两人在一次聚会中偶遇。当时,郑智化的太太在一家百货公司设计橱窗,而美术恰巧就是郑智化的强项。在画画中,两个人慢慢有了火花,当时,郑智化刚好要从歌坛退休,身边的朋友又都结婚了,对家十分渴望的他直接跟女友说,“我想要一个女儿”。

婚后,为妻子写了一首歌《我这样的男人》,真情流露。

“我这样的男人没有你想象中坚强,

我这样的男人在人世间漂荡,

如果你宽容的胸膛是我停泊的海港,

让我在梦与现实之间找到依靠的地方。”

他给妻子设计了一款手机壳,壳身写着“钰见悠雅”。

因为身体缺陷,他的童年并不完美。

为了弥补遗憾,他尽最大心力陪伴女儿成长。

帮女儿洗澡、换尿布,为她读书,这都是以前自己不可能做的事情。

他说这辈子唯一能征服我的人就是我的女儿。

甚至为女儿能够在台下听到他的歌而重返舞台。

▲ 郑智化与女儿安琪

家人的陪伴让这个曾经的“斗士”渐渐变得柔软起来。

平时就在微博发一些自己写的字,画的作品,制作的漆器。

不断找寻曾经遗失在生活里的小确幸。

在女儿的鼓励下,他开始重新拾起画笔,寻找儿时被扼杀的乐趣与梦想。

今年5月,郑智化在北京开了一场画展,名为《溺爱》。

36幅油画色彩浓烈,皆为卡通形象。

▲ 画作《习惯动作》

▲ 画作《瓷罂粟》

歌画同心,很多画作也都是具有现实主义和时代寓意。

“很多人看我的画初看之下觉得蛮可爱,其实笑里都有藏刀,糖里都有藏盐的。”

《谁裸体》在讲审美同质化,《习惯动作》在讲人们拍照时只会摆出一种动作,比如《瓷罂粟》在讲毒品的危害。

不管唱歌还是画画,他觉得活着总要留下点证据。

不过,虽不在江湖,老派依旧偏见。

一出场,仍是犀利无比。

2016年,刚注册微博,就怒斥当代娱乐圈的乱象,一句话瞬间成了热门。

人们纷纷感慨,郑智化还是郑智化,一点没老,依旧锋芒毕露。

在时,像星星点亮的灯塔;退时,仍是那个逆浪划桨的水手。

2019年5月,郑智化发了这样一条博文:

“幸运的人,用他的童年治愈他的一生;不幸的人,用他的一生治愈他的童年。我是后者。”

是的,上天给了他一个不完美的童年和残缺的身体。

可他没有妥协,选择与不公的命运奋斗一生,活出了滚烫的人生。

“小小草迎风在摇,狂风暴雨之中挺直了腰。”

像极了现实版的哪吒,我命由我不由天。

但每个人都是残缺的,只不过有些人的残缺是看得见的,有些人则看不见。

如何处之,在《水手》这个歌里,一个网友的评论有个答案:

“请说残疾,残废是对一个人最大侮辱,残而不废是坚强。”

他让我们相信,改变命运,皆可为之。

而这精神也将继续激励一代又一代拼力奋斗的人。

哪怕一次次跌倒,已是伤痛累累,年华消逝,生活琐屑。

20年后,当你我再唱起激昂的《水手》之时,他依然会奋力对你说:

“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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